不驯 第59节

  “夜宵?”贺南初抬了抬眼皮, 然后笑了,他无情地指着陶染的小腹说:“真的,是吃夜宵的意思?”
  她其实提早准备了一冰箱的食材,可没想到c大那条街太好逛了。
  她确实很饱。
  可她的初衷真的是夜宵。
  “是, 所以你要不要吃?”陶染把开钥匙的手缩回来, 理直气壮地问。
  “当然, 我不得验收下教你‘送早餐’的成果。”
  “……”
  虽然但是, 这话是他要进门的意思。
  陶染把门扭开,让了让。
  她扔给他上次那双拖鞋,想起早餐的事问:“那早餐是你做的吗?参鸡汤?”
  “喝就行了呗。”他目光闪到玄关处他上次扔这的大衣,弯了弯唇角。
  门“哐”地关上的时候。
  陶染开始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她下意识转头看了眼大门。
  深刻地察觉到,此时此地的处境。
  她真的邀请他进来了。
  就他们两个。
  尽管人是她请进来的,可这样忽然亲密的距离,让她变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她强打着精神,朝他笑了笑:“衣服挂这里。”
  “圣诞树?”贺南初朝着窗台走去。
  一颗挂满装饰品的巨大圣诞树立在窗前。
  忽然从身后撤去的人,让她少了些压力。
  “嗯,我前天买的,顺丰今天就到了。”陶染把身上的冲锋衣取下来,平平整整地挂起来:“是不是很漂亮。”
  贺南初弯腰,把树上的灯带打开:“你还挺有仪式感。”
  闪闪亮亮的松树,尖上有一颗金色的星星。
  树身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小装饰品,多了几分圣诞气息。
  -
  一冰箱的食材到底没用上。
  贺南初说吃不下,弯腰从冰箱里取出块牛排。
  陶染有点怕大少爷把厨房炸了,跟着贺南初走到厨房。
  他煎牛排的动作不是非常熟练,但是勤奋。
  他一直在不停翻面,确保牛排不会糊掉。
  他余光扫到陶染倚在厨房边,还像模像样地回头问陶染几分熟。
  “七分。”
  参鸡汤是不是他亲手做的是个谜,但是煎牛排是。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了些做饭。
  陶染超后退了两步,折回餐厅。
  她拿出许久没用的灰色方格餐垫,摆在餐桌上。
  忽然有些后悔没买点鲜花来。
  餐厅的灯也不够好看。
  早知道应该租好一点的房子。
  她垫脚拿出买好的红酒放到桌上,倒进高脚杯。
  没一会,贺南初就从厨房出来。
  老远就闻到肉香。
  盘子放置在桌上的时候,她听到他笑着说:“红酒?这是真不打算让我走了?”
  “……看情况。”
  暗棕木纹的桌子,配上灰色格子的餐布,还有些昏黄的灯。
  氤氲出温馨的氛围来。
  身前伸过一只手,给她放了套餐具到桌边。
  这男人,连手都生得那样好看。
  陶染把酒杯举起来,朝他晃了晃:“圣诞快乐。”
  贺南初把右手边的高脚杯也举起来:“圣诞快乐。”
  仰头喝了一大口,这酒虽然入口没有上次在宴会上喝到的那款口感醇厚,但却更加绵长悠久。
  喉咙里又些津甜,又有些许辣,陶染指了指窗边的圣诞树说:“你要不要许个愿望?圣诞老人说不定会帮你实现。”
  贺南初想了想说:“愿望,愿望就是希望来年陆城的分公司争气点,业绩拿个第一?”
  满脑子只剩下工作。
  分公司刚搭起个架子来,就想着赚利润。
  别人的分公司开起来,第一年不赔本都不错了。
  他可倒好,还想着业绩排全集团第一。
  这靠谱吗?
  她虽然没经商,可也听说过他各地分公司都是吃素的。
  贪得无厌的资本家!
  陶染暗暗腹诽他。
  一年一次的圣诞愿望还提分公司,这是要把公司插满全国吗?
  下一刻,陶染忽然联想到,如果分公司真的拿了业绩头筹。
  这个资本家是不是就要转战下个城市了?
  想到这,忍了又忍,陶染还是把话问出声:“然后,新公司步入正轨你就走了吗?”
  贺南初晃着杯子笑笑:“说什么呢?我是打算把总公司开在这。”
  总公司开在这。
  说不悸动是不可能的。
  一个再也不肯入陆城半步的人,忽然转性说要回来。
  平白无故地要把总公司开在陆城。
  连她一个不做生意的,都知道贺南初在h市的总公司开得有多风生水起。
  h市,是一个开放、包容的大城市。
  商机很好,地理位置也很重要。
  历来是商家必争之地。
  他愿意放弃已经打好的各根基,忽然把总公司开在陆城,言下之意已经清晰地不能再清晰。
  他是要为了她把公司开回来吧?
  这样的认知,让她有点惶然和不敢确信。
  陶染的心跳急速地跳,她又喝了口酒,使劲把触动压下去,小心翼翼地问:“为……为什么呢?h市不是很好?”
  “九九,我不想在喝红酒、吃牛排的时候和你说那些话,因为不吉利。”
  ▍作者有话说:
  h市很好,但没有你hhhhhh
  记得,小贺在哪被甩的吗?
  红酒牛排的西餐厅里
  第34章
  陶染的一口红酒卡在嗓子里, 吃惊地看和他。
  这是意料之外的话。
  这是表白了吧?
  也是她从来不敢企及再能从他口中听到的话。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偶尔会想起那天的光景。
  明明当初要走的是她,现在先要回来的也是她。
  可先张口说这话的, 每一次, 总是贺南初。
  他明明是, 那样骄傲的人。
  她还记得,那天他说要是分了, 他就不会回头了。
  陶染心里酸楚又绵软得一塌糊涂。
  连说出的话都带了些鼻音:“那是要挑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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