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节

  贺海轩一咧嘴,伸手摸了把肋骨说:“贺海轩,修的是本家拳,无名无派。”
  我朝他一抱拳:“关仁,来自京城!”
  贺海轩一怔,随之说:“英雄出少年,听过你的名儿,果然身手不错。咦,白天隐约好像见过你。”
  我说:“正是,但前辈当时好像没有太留意我。”
  贺海轩瞪了眼地上的两个人说:“这两人与我是忘年交,我们的生意一直受费老的照顾,这次费家有难,本想过来帮个手,没想到这两人竟与郭书义勾结在一起了。”
  我说:“郭书义呢。他今晚会来吗?”
  贺海轩:“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他好像请了一个很厉害的邪道中人……”
  刚说到这儿,叶凝突然喊了一声:“关仁小心!”
  我听这话,拉了贺海轩朝旁边一闪。
  唰唰唰……
  四枝箭,劲风一般飞到了院子里。
  放完了箭,我听一人哈哈大笑:“哈哈哈!姓费的,你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快点交出来!要不然今儿晚上我灭你的满门!姓费的,我都奇怪了,你怎么不报警啊。是啦,你不敢报,你要报警的话,那一批船员的死,你可就要担了。”
  “哈哈,现在人家的家属还在盯着呢,你塞钱有什么用,你是事件的主谋,没有你的话那些人绝对不会死!”
  来人一边走,一边的狂笑。
  我听到这人的言语,心里明白了他们为啥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付费远山了。
  把柄,握着呢!
  交东西出来什么事没有,不交的话,上门亲自来取,这就是这些人的真实目地。
  不过,我感觉这个现场的人不像是郭书义。
  很厉害的邪道人物,他是什么人呢?
  我望着大门,然后就看到门口出现了六个人。
  其中四个身上背了弓,但奇怪的是他们没有搭箭。跟在四人旁边的是一个玩蝴蝶刀的女孩儿,这女的一脸邪笑,穿了个皮衣,冷冷的看着我们。
  女人身边站的则是一个穿着一身斗篷的高瘦中年男人。
  这男的,长的极瘦不说,面上有一个大大的鹰钩鼻,并且嘴唇极薄极薄,他一出现,我立马就感知到他身上的气息像一个人。
  谁呢?我使劲想了一想,对!任老道,这人的气息,他跟任老道怎么那么像呢?
  这人打扮的跟个吸血鬼的,裹紧了斗篷,一步步走到大门那儿,往那儿一站,阴冷的目光在院子里一扫后,他没看贺海轩,而是直钩钩地盯上了我。
  “我听几个从广西出来的人讲,有一个叫关仁的人,带着我任师弟,去了那儿的一个溶洞。然后他好像把我任师弟给废了。那个叫关仁的人,是你吗?”
  对方盯着我,眸子里全是阴意。
  我距离他九米站好的后,一脸正色说:“没错,那个人就是我。”
  “好!我告诉你,我姓冯,叫冯军。我不是修道的,我是变戏法儿,跑江湖给人耍魔术的。想看魔术吗?”
  冯军妖邪地笑了下,然后一拧头,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儿立马过来,跟着冯军一拍那女孩儿,女孩儿身上呼地冒了一股子烟,然后,这拿蝴蝶刀的女孩儿竟然在视线中消失了。
  不对!没有消失!
  我借了院子里的灯光,看到女孩儿站立的地方好像隐隐有着什么反光。
  冯军又一笑,然后跟着一抖手,呼!
  又是一股白烟,然后女孩儿在烟雾中又出现了。
  烟是障目的,这女孩儿身上的衣服肯定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我看到这儿,冯军笑说:“好玩儿吧,还有更好玩的街头戏法儿呢。哈哈哈!”
  冯军笑过说:“别人都说我玩的是戏法,其实他们不知道,我不是人,我是一个妖来着,我是妖!”
  冯军笑说着,他突然伸了舌头,舔了下嘴唇,然后又仰头装了陶醉的样子看头顶天空上的月亮,当他看到那轮圆圆的血月再一次浮现时,他忽然就笑了。
  “哈哈哈哈!关仁!任师弟让那些臭牛鼻子抓去了,这事儿你躲不开!原本郭书义让我来,我不想来,可听说你到香港了,我不来也得来了!今晚,月亮好圆呐……:”
  冯军突然很低落,低落两秒后,他冷不丁一咧嘴,瞪了眼珠子狂吼:“我就要现原形儿啦!”
  冯军说这儿的时候,他突然猛地一下蹲下身,跟着大大的斗篷一荡一卷,三个缝在斗篷内的铜镜反着月光,就照到了我的身上。
  我让这光把眼睛一晃,瞬间我就看到冯军身体喀喀喀地开始变长,变长,跟着一片片的大黑鳞在他身上长出来,慢慢的,这原本的人类,他竟然变成了一条比水桶还要粗的大蟒蛇!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因为那铜镜有古怪,我同样也知道,这是真正的古法圆光术。
  还有,我也知道,我让圆光术给摄了!
  圆光这东西讲白了其实就是催眠。但正常的催眠只是把人弄睡着了,这个呢是在催眠的同时,给人大脑植入一些影像。
  这是一种简单的理解,当然这里面可能还有很多复杂的东西,但那不是我要学的。
  我现在知道的就是,我有点轻视冯军这货了,我以为他跟任老道一样,随便挥一挥手掌。没想到的是,他有三面镜子,另外再加上今晚的月光,这些条件结合在一起,再加上之前一连串的心理暗示,我就中了招了!
  我知道如果在此之前,我把雷劲在身体里给荡出来,我绝不会中招。
  但没错,我轻敌了。
  然后,那条幻境中的大蛇就奔我扑来,我一动不能动,我知道这蛇是假的,现实中是有人朝我扑来了。
  其它人为什么不动呢,我想他们一定也是被圆光术给摄了。夹刚医才。
  也是在这一瞬间,我贴身收藏的那块由天山怪人给我的玉莫明就热了,它一热,散出的热量很快就传到了我收在怀里的金刚果上。
  这股子热劲很快,像电流一样,唰的一下转瞬我脑中出现了两道意志,这两道意志又与我之前练过的形意十二形中的虎形和龙形合在了一起。
  然后,我脑海再一次暴出一记曾经在苗疆出现过的虎啸,伴随着这记虎啸,还有一记听上去像马鸣,但却又马的声音要响亮几百倍的那种……恐龙?我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这两股声音在脑子里一响,我领上虎形,龙形的劲在一起一合。
  我瞬间就领会了一记绝杀。
  龙虎合击!
  十二形拳里有鹰熊合击,还有其它种种不同的方式。
  但我领悟是龙虎!
  领悟的一瞬间,我的身体在这股劲的作用下冲出去了,我用的是低架的虎扑,但跳出去,两脚离地只有一公分多一点,跟着一抬头我感觉手砰的一下把一个人震飞了后,我的右脚大脚趾一点地。这一点,身体由紧缩的状态,变为舒展的龙身三折,然后一弹,一落。
  脊柱发力,劲达末梢,我手指瞬间碰到一个东西,跟着睁眼,我看到的是冯军惊骇的目光还有我手指即将碰到的锁骨。
  力发!
  喀喀喀!一落到腹。
  冯军正面半个身子的骨头全碎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二十多年前的一曲悲歌
  冯军一下子就受不了了,嚎的一声惨叫过好,他倒在地上满地来回的打滚。我停了动势,起身稍微定了下神。抬头间却见叶凝,汉莎,还有贺海轩老爷子已经冲过去了。原来那几个弓手已经打算要张弓放箭,可箭刚抽出来,人已经杀过来。一通的虐打后,几个弓手立马全躺在了地上。
  我再移了一下目光刚好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已经口鼻窜血的女子,这女子应该是冯军的助理吧,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趁我让圆光定住的时候上前动手。然后正好那一记龙虎合形的爆击冲中了她。
  她完了,我只扫一眼就见这人现在已经是死了。除外在她身体三米多远的地方还躺着一把蝴蝶刀,那刀好像让重型坦克在坚硬水泥地面辗压过一般,已然是破损的不成样子了。
  那是我打的吗?我看了一眼,有些不太相信自已的力量。
  事实就是我打的,因为叶凝事后告诉我,当时她和汉莎还有贺老爷子也中了圆光了,但她们没有幻相,只是身体一时无法动弹。跟着,她们眼睁睁看到那个女人拿了蝴蝶刀冲过去要割我的喉。
  结果,我一下子就动了,雷霆万钧的那种动。那个女的,叫都没叫都来就连人带刀一起飞了。跟着一起冯军就倒下了。
  没错叶凝说的是冯军的女助理飞出去和他自已倒下来这两件事,其实是同时发生的。
  但我的意识当中,这却是前后发生的两件事。
  我想了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速度吧!
  速度快到了极致后。就会让人产生一种感觉好像是同时发生一样。
  搞定了冯军这伙人后,我跟叶凝同时喊了一声:“小楼!”
  对,我的兄弟姐妹,还有刚收的徒弟尚还在外面呢!他们有没有事,心念一领我和叶凝嗖嗖几步就从院子里冲出来,结果刚冲一半,我就听有人用四川普通话喊:“出来了,出来了!快,你们现在过去。就没得事了。你们方才过去,是要着了道道儿的,那妖人有圆光的镜子,了不得呢。了不得!”
  我听了这话长松一口气,然后我跟过去,见到了小楼,还有一身杀气的道生……咦我没错吗?这是道生吗?他怎么也有了一身的杀气呢?
  除外还有艾沫,外加我新收那见习弟子,以有顾惜情,史道长几人。
  大家见过面后。一番寒暄,我这才知道方才他们在外面遇到的事。
  原来,冯军在外围也安排有人警戒,给道生和艾沫还有我的徒弟他们领人辛苦破了几个人后,好不容易突破门口附近,史道长领了小楼还有顾惜情过来了。
  史道长说里面有圆光术,他们进去了后,除了给我添麻烦,再没别的好办法。
  道生不信,差点跟史道长动手。
  关键时候,小楼冲上去一通的解释后,众人这才相信。随之等到我出来,他们这才一个个的现身。
  今儿这一劫重点说起来就是一个诡。
  冯军用的手段高明,诡异,根本不是寻常人用脑子能想到的东西。但若就真正武道上的功夫,这里我不得不佩服贺海轩!
  这老爷子真猛啊,屋子里的那些高手,除了三个道人外,其余人全都是郭书义收买来的高手。可那三人道人身手功夫很是平常,他们专注的是另外一些东西,是以动起身来,基本就是贺海轩一人来挑大梁。
  他一个人,面对四个拿兵器,两个化劲高手!
  最终在屋子里放倒了三个拿兵器的还能碎了大玻璃幕墙出来。
  这份本事,确实非常的强悍了。
  今晚这些人历经的千辛万苦总算保了费家一个太平了,那费老爷子呢,他在哪里?
  正当我们在院子里收拾战场的时候,费老爷子跟着管家,还有一个看上去像他大儿子的人哆哆嗦嗦地从屋子里出来了。
  费远山出来的时候,手中还拿了一个手机。
  他走出房门,看到我们摆了下手机,面色一时竟极其的痛苦。我看了贺海轩,后者已经用一个布条将肋上的伤紧紧绑住了。
  当下我们两人领了汉莎几人过去给费远山围住了。
  费远山一脸的痛苦,他大儿子则是满脸铁青,眉宇之间好像也是极其的忧虑和挣扎。
  “罢了,罢了!”费远山一挥手说:“我费家旺了二十年的气运,也该到头了,到头了。”
  他用力挥了挥手,咬牙摇了摇头末了又说:“但我不甘呐!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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