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夜间散步

  她伤害了学姊多少次了，或许数不清，高中时不知道学姊的心意，总是笑着问她什么时候交男朋友，结婚时要邀请她跟梁心譁去参加婚宴。
  她在要结婚时，打电话给学姊，得到的是乾涩的喉咙发出的声音，『恭喜！』
  她在结婚后变得少联络学姊，甚至在丈夫外遇后，也不曾找过学姊诉苦。
  明明从小到大最担心她的人是学姊，心里的酸涩缓缓涌上，原来她一直待在自己身边。
  方郁琴抿着嘴，赶紧盖上相框，跑出书房，奔跑着跑回房间。
  她总是逃避，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学姊的心意，心里的苦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谁说起，她无力地躺在床上，裹紧了棉被，双手紧紧地压着棉被。
  躺了将近两个小时，依然想着，无法闔眼，她缓缓起身，这时间没有任何人可以谈心，梁心譁还在上班，就算阿莎姊今天放假，这种事也不能找她聊。
  她内心纠结着，看着手机上存着雾姊的电话，或许雾姊了解女生间的恋爱，拨了通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
  「小琴啊，这时候姊还在睡呢，因为是你，我才没发脾气，如果是……呃，算了，说吧。」
  方郁琴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事还是换个说法好，「姊姊，我认识一个朋友，她的学姐好像喜欢她很久，她现在才发现，总是要学姊赶紧找对象，这样是……」
  还未说完，雾姊直说，「你想说伤得很深？是啊，这对那位学姊来说是一定的。」
  方郁琴恍神了，她对自己的错更加难受，说了声谢谢就掛上电话。
  雾姊被掛电话才想到这孩子没什么朋友啊！她不是只有那个臭……呃……
  想到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该死的臭嘴，想想传LINE约了梁心譁一趟。
  夜晚，公园上没什么人，梁心譁很气愤地问她，「小姐，有什么大事需要这么晚在公园说！」
  张雾寧支支吾吾的说着，「呃……就是，小琴早上打给我，就……她好像发现她的学姐喜欢她这样。」
  天大的事，梁心譁张大嘴，赶紧拿手机看看通话纪录跟LINE，但都没消息，她知道这人支支吾吾什么，一定说错什么话，抓住她的领子，大喊，「讨人厌，你到底对ㄚ头说什么！」
  讨人厌？
  雾姊第一次被这样说，哼哼两声，「我哪知道小琴突然说这些，我就直接说啦！」
  她解释她说的话，更让梁心譁气到抚额，她赶紧打电话给方郁琴，但都没接电话，更是无奈，只好明天去找她。
  这时候的方郁琴与杨懿丹一起走在花园里散步，本来方郁琴没打算去，但看在学姊担心她的神情，她抿着嘴微微点头答应。
  两人走着走着，梁心譁的电话来，方郁琴都没发现，这让杨懿丹有些担忧，怕她哪里生病，怕她哪里不舒服，对这环境陌生不敢说。
  她俩停在水池前，漂亮的景象，方郁琴还是第一次看见，望着有些恍神，待自己回神才发现杨懿丹微笑的看着她。
  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咬紧唇，心里难受的说，「学姊，我再也不会叫你找对象了，对不起……我，」说着哽咽的抱住杨懿丹，「对不起……一直不知道学姊的心意。」
  杨懿丹本来是害羞的，但听到最后一句愣住了。
  她待方郁琴缓和些，才轻轻拉开方郁琴，方郁琴见她的脸颊红通通的，杨懿丹又没做任何回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些难受。
  杨懿丹见她难受的神情，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起，因为她以为自己藏的好，自己的眼神、自己的任何举止。
  看来还是被发现了，她无奈地笑了。
  「小琴，不用回应我，没关係的。」
  方郁琴听到这句话，心里揪得很紧，不知道怎么了，更想哭了，但她不能哭，哽咽地说，「学姊……可以等我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就算学姐说没关係，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关係……」
  她缓缓低下头，对方似乎思考了般，杨懿丹轻轻地，温柔又既温暖的说，「好。」
  杨懿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她说要等自己，心里突然好开心、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