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再婚夫妻 第34节

  陈月娥跟进来。
  杜春分转过身去,挡住她的路:“不服气你出钱,我回头就去学校报名。”
  “我——凭啥给你出钱?”陈月娥莫名其妙。
  杜春分:“你嫌我没礼貌。”
  “你爹娘没教你?”陈月娥脱口而出。
  杜春分瞥她一眼,跟孔营长不愧是两口子。
  陈月娥莫名心虚,“你——看啥看?想打人?我可提醒你,杜春分,这里是部队,不是你们村。”
  “你这么关心我,不知道我打小无父无母?”
  陈月娥吞口口水:“你你,没爹没娘的人多着呢。这——这不是理由!”
  “你有爹有娘有礼貌,我又没请你来我家,你跟进来,这就是你的礼貌?”杜春分问。
  陈月娥下意识说,“谁——”
  “看清楚再说。”
  陈月娥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双脚已迈过门槛,慌得一下子缩回去。
  杜春分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陈月娥吓得往后踉跄。
  “没事吧?”江凤仪听到吵嚷声,担心俩人打起来,顾不上洗菜,慌忙扶着她。
  陈月娥心有余悸:“没,没事。谢谢嫂子。”看到紧闭的大门,理智回笼,“嫂子,你给评评理——”
  “没事就算了。天色不早,赶紧回家做饭吧。”江凤仪打断她的话。
  陈月娥噎了一下,笑道:“我忘了,你们都是二团的。”
  江凤仪心生不快,她什么意思啊。
  别以为她刚刚在院里没听清,是这个女人先嚷嚷的。
  “你不回去我得回去,水开了。”江凤仪松开她就往家去。
  陈月娥等她进院,冲她家“呸”一声吐口唾沫,听到从邵家院里传出来的童言童语惊呼声,顿时胸口发闷,气咻咻到家门口,嘭地一声锁上大门就走。
  李慕珍吓了一跳,朝东看去,“陈月娥那女人又咋了?”
  “管她呢。”杜春分螺倒洗衣盆里,“嫂子,这时节的螺没啥土腥味,也得吐两天泥。”
  李慕珍:“留你们吃。你们家孩子多,都得补补。”尤其是平平和安安。最后这句她没好意思说出来。
  杜春分转向姜玲。
  姜玲连连摆手,“别给我,我可不会做。”
  杜春分把鱼倒地上,十三条。
  “哇呜!”
  甜儿惊呼一声。
  胆小的平平和安安也忍不住蹲下去。
  鱼都活着,乱蹦跶,杜春分怕碰到小孩,“离远点。嫂子,咋分?”
  姜玲:“给我一条就够了。”
  李慕珍想说一条,又觉得这话虚伪,“老余饭量大,我要两条。”
  厨房里有她买鱼的时候拴鱼的草绳。
  杜春分拿两根,给姜玲串三条,给李慕珍四条,“剩下的都是我的。”
  “不不,不行,太多。”李慕珍拒绝,“你的渔网你的桶。咱俩能抬过来,还是你上树掰的树枝。小杜,你要这样,嫂子以后可不敢跟你去。”
  杜春分:“少拿这话唬我。不过最近也不能去。鱼产了卵再去。嫂子,姜玲,收下吧。”
  李慕珍看了看姜玲。
  姜玲道:“春分嫂子不喜欢人磨叽。”
  “那就谢谢——”
  “政委,就是这里!”
  李慕珍把话咽回去,循声看去,门被推开。
  打头的是陈月娥,后面还有几个女人,女人中间是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
  李慕珍慌忙放下鱼,“赵政委?”
  赵政委惊讶:“小李怎么也在这儿?”
  “我——”李慕珍下意识看杜春分。
  杜春分走过去,打量赵政委一番:“瞧你的年龄,师部政委?”
  赵政委看了看杜春分的长相,长的俊,也很年轻,关键是不怕他,“我是。你就是杜春分?”
  “对。”杜春分伸出手,“您好,赵政委。”
  赵政委愣住。
  “杜春分,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陈月娥义正言辞。
  赵政委忍不住笑了。
  军人向他敬礼,军属向他点头致意。跟他握手的军嫂,杜春分可是头一个。
  “你好,小杜。”赵政委伸出手。
  陈月娥睁大眼睛不敢信,政委真跟她握手?
  杜春分瞥她一眼,收回视线:“找我啥事啊?”
  “啥事你不知道?”陈月娥大声质问。
  杜春分眉头微蹙,“问你了吗?有你啥事?这里是我家。陈月娥,不想我请你出去就闭嘴!”
  “赵政委,看到没?这个杜春分嚣——”
  杜春分挑眉:“闭嘴!”
  陈月娥哼一声:“让我闭嘴我就闭嘴?你谁呀你?”
  杜春分扬起巴掌。
  陈月娥吓得跐溜躲到赵政委身后。
  杜春分放下手,问赵政委:“这女人又瞎说啥了?”
  赵政委听到“又”字,又看陈月娥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总觉得另有隐情,“陈月娥说你挖社会主义墙角。”
  第20章 算账
  杜春分大骂:“她放屁!”
  “你才放屁!这些鱼哪来的?”陈月娥从赵政委身后出来,她身后的几个女人跟着点头。
  赵政委也想知道。
  李慕珍很是担心地看杜春分,这可怎么办啊。
  “水里抓的。”杜春分心不慌神不乱,“网还在这儿?你瞎啊。”
  赵政委禁不住皱眉,说话真难听。
  “小杜,好好说话。”
  杜春分:“她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我好好说话?没打她是给你政委面子。”
  赵政委心说,我谢谢你!
  “水也是国家的!”陈月娥昂首挺胸,理直气壮。
  杜春分点头。
  陈月娥面上一喜。
  赵政委眼角余光看到她的表情,又看了看杜春分,还是一脸淡定,不见丝毫慌乱,又觉得这里面有内情。
  杜春分问赵政委:“前面那条江是咱们国家的,还是对面的?”
  “那那条江——”赵政委回头看去,“那,一分为二,分属两国。”
  杜春分:“我挖社会主义墙角,也不是挖咱们国家的?陈月娥,去对面问问,我身为前援朝军属,弄几条鱼是不是挖他们国家墙角。”
  陈月娥语塞。
  赵政委诧异,“这鱼,是,是从江里捞的?”
  “对啊。部队有规定,不许去江里捞鱼,因为那是两国共同财产?”
  赵政委不禁说:“这哪能规定。出个这种规定,江边的渔民怎么活。”说完,明白她的意思。
  杜春分没有因为他的脸色转变就此停下:“所以可以?”看着陈月娥。
  赵政委习惯性回答,当然。注意到她的视线,忍不住叹气,“陈月娥同志,请你下次弄清楚,不要随随便便扣帽子。”
  “可,可是政委,那江也有咱们一半。”
  赵政委张了张口,一时之间愣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的话实在是一句废话。
  “南边江里的鱼,你们谁有本事谁抓。谁想抓谁抓。不用问我,也不用请示部队。陈月娥,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陈月娥明白,可她不甘心。
  杜春分问:“政委,西边的那条河跟江是通的,我们以后不想去江边,江边风大,能不能去河里弄鱼?”
  赵政委微微颔首:“可以。”
  李慕珍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落到实处,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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