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受气包真可爱

  汽车在开往御庭公馆的路上,说好的一个小时,他们已严重超时,尽管车速已飚到最高。
  两个人的坏心情毫不遮掩的挂在脸上,气压很低,白幽蔓支着下巴,心事重重的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秀气的眉头还紧蹙着。
  江城分为叁镇,从郊山开到最近的商业街都得半个小时,更不谈从一个镇的山上开到另一个镇的富人区。一个小时,那都是白幽蔓往开飞机了速度说的。
  窗外终于不再是乌漆嘛黑的大树山峦,渐渐的,有人家闯入视野,路灯也多了起来,闹市区的喧哗也没有活跃起车内低沉的气压。
  白斯佑紧抿着唇,心里尤为郁闷,刚刚那个没用的男人是他?怎么能犯那种低级的错误呢!那绝不是他真正的实力!
  没错,这次车震创下了他某方面的历史创新低,他心里过不去,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车震!
  这个死女人自己爽完了,见他越肏越带劲,半天不射,心生歪计,硬是的把他给夹泄了。
  白斯佑当场就他妈愣在她身上,十五分钟有吗,跟他妈阳痿了一样十五分钟不到就射了,他哪次不是四十分钟起步!
  他此刻阴沉着一张俊脸,可以杀人。
  绚烂的霓虹把他们之间照耀的更加落寞,白斯佑注意到副驾驶安静的出奇的女人,这女人从结束到现在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微微偏头,是她圆圆的后脑勺,余光瞥见她捏手机用力到泛白的手指,不动声色的提速。
  手机屏幕上的数字飞速变换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令白幽蔓如坐针毡。
  关于耿家,她多少了解一些。
  耿新的母亲在他出生时便难产去世了,他又是家里的独子,少不得耿宏林对这个独子极为溺爱,平日里犯了错也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耿新这二十几年的人生,在耿宏林的庇护下,可以说是过的顺风顺水,耿新也很听话,耿宏林以为他们耿家可以一直如此兴旺下去,做大做强意外发生在两年前。
  那时耿新刚大学毕业一年,耿宏林就忙着撮合他与那些富家千金的约会,接二连叁的饭局后耿新忍无可忍,将自己与曹烟祺的恋情如实告知了耿宏林。
  那是耿宏林第一次打耿新,第一次下的就是毒手,她赶到的时候,正好撞到耿宏林举着拐杖落下的瞬间,幸亏她及时赶到了,否则
  白幽蔓在心里默默祈祷,这父子二人能学会沟通,心平气和的沟通。
  同样的恐惧,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劳斯莱斯终于驶进富人区,随着前面越来越大的“御庭公馆”四个字,白幽蔓沉沉松下一口气。
  耿家位于御庭正中间,那是御庭最豪华的欧式别墅,门口有个年轻男人握着拳来回踱步,那是曹烟祺。
  大老远都能感受到他的焦急和担心,她很愧疚,迟到了整整四十分钟,这一路她和曹烟祺心牵一线,万一那个神经病没挺住怎么办
  若是因为她的迟到害他受了重伤,那她才是难辞其咎
  车还没停稳,白幽蔓就着急忙慌的开门往外冲,一只脚没站稳,差点从车上摔下去,幸亏身后有只大手反应速度的勾住了她的腰。
  身后传来男人磁性的声音,“慢一点,别着急,别受伤。”男人的手并没有随之松开,而是牢牢的将她稳在座椅上。
  白幽蔓也吓了一跳,离地面还有那样高的距离,她这要摔下去,膝盖胳膊铁定磕流血
  还好还好,她低头看了眼紧紧掌住自己腰的手,她的手还覆在那只大手上面,那是她刚刚遇到危险时,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好暖,温度穿过薄薄的布料烫着她敏感的腰部,他方才在山上在车里,也是用这只大手抚摸的她白幽蔓沉浸那股炽热里,男人温柔的声音将她思绪唤回,“搞不定,就打给我。”
  她回头,张了张嘴,又忽的想到他未被赦免的“罪行”,咬了咬牙,扒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往耿家走,一旁苦苦等待的曹烟祺也被她忘在脑后。
  白斯佑望着她颇有骨气的背影,挑了挑眉,他的小受气包真可爱,就是不知回家后要哄多久,才能原谅他呢。他得想个对策出来。
  方才的一切都被曹烟祺收入眼底,他感觉这俩人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也不好多问,朝白斯佑礼貌的点了点头,跟上前面的女孩。
  耿家的佣人和保镖认识白幽蔓,见来者是她,立马开了大门,嘘寒问暖的招呼着她进来,“呀!幽蔓怎么不早些跟陈妈讲你要来,陈妈好熬着莲藕排骨汤呀!”
  白幽蔓笑眯眯的挽着陈妈撒娇,“陈妈~您不说倒好,一说,我又馋你的手艺了!”
  这些温馨在陈妈见到疾步走来的曹烟祺的那一刹那,荡然无存,五秒前还笑颜满面的佣人跟保镖交换了个眼神,很有默契的,前者关上大门,后者对他说了声,“抱歉。”
  他脚步一顿,睫毛颤了颤,好像从那避讳的眼神中明白了什么。
  陈妈是耿家资质最老的佣人,白幽蔓本想从她嘴里打探点消息,了解一下书房目前的情况,好及时做应对。
  可她忘了曹烟祺,是的,他还不知道自己被耿宏林下了禁止令——禁止进入耿家,禁止出现在他面前。
  没有耿宏林的允许,耿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敢跟他说话,更别谈放他进来。
  白幽蔓愿意主动与他冰释前嫌,并非她真的宽容大度,她很记仇的,和好可以,让她主动比小鸡抓老鹰还难,但因为耿新,爱屋及乌。
  她心疼他们两个所经历的,本就不被世俗和家人认可的一段情,她作为他的朋友,不想让他彻底难堪。
  这种孤独感,白幽蔓懂。
  也许她是唯一一个真心支持他们、祝福他们的人,就像他在身后支持她一样。
  爱是相互的,友谊亦是,放下一点身段去成全自己最好的朋友,又有什么难的呢。
  她振作起来,视线收回到曹烟祺脸上,中途还不受控制的,在远处站的直挺的某个狗男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安慰的讲着她方才编好的理由,“耿叔叔很严谨,耿家家规也很多,我能进入耿家是因为我哥哥的缘故,你别担心也别多心,”她拍拍他的肩膀,“那我先进去了。”
  曹烟祺点头,目送她的背影。
  真的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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