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4

  23
  楚新没有跟我说她为什么哭,只是告诉我她有事出国了一段时间,因为太过匆忙没有带这个手机,所以没能回复我,跟我道了歉。
  当然,她也没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她不提,我也没敢提。
  那个吻,就好像是我幻想的一般,消失在了我们的交流中,消失在了她的记忆里,却铭记在我的心底。
  我想,或许是她想清楚了,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那个晚上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也可能她清楚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而我被抛弃。
  不对,不就一个吻而已么,怎么能算抛弃?现代社会这么多上了床的人都不谈感情呢,我们就吻了下脸颊吻了下嘴角怎么就跟感情扯上关系了呢?我这思想太迂腐了,得跟年轻人多学学。
  阿明跟我说,如果喜欢还是应该勇敢的说出口,不说出来万一错过了以后会后悔的。
  我想了挺久的,我不敢,我虽然敢在她面前表现得对她很有意思,但是我真的有勇气去跟一个美丽的女人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吗?如果她真的答应,我是开心多一些?还是对于感情的忧虑更多一些?这个我都无法确定,我肯定不能轻率地说出口,这样对大家都不公平。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们像普通朋友一样交往着,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就算出去吃饭也是aa制,不过吃得很少,她的胃似乎不太好,平时已经受够了应酬的摧残,有时间的时候也不愿意多吃。只是偶尔来我家蹭一下我妈做的饭。
  我妈喜欢她可喜欢得紧,比对我还好,喜欢啥就做啥,每次来都是一大桌菜。
  忘了说,自从我搬回来后,我妈就喜欢上了我这个小房子,一有空就往我家钻,搞得我都吃胖了好几斤。
  她们两个吃完饭在客厅聊得开心,我一个人怨念地在厨房清理战场,切着水果的时候还时不时偷偷跑出来瞄一眼她们两。
  等到我端着一份精心切好的水果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我妈在问楚新过年的事宜。
  我跟她认识也有几个月了,没听她说过家里的事情,她似乎也不是很愿意主动说这些。我嘴里咬着一颗冬枣,竖着耳朵听她们对话。
  “阿姨,我今年过年不回去了,我爸妈都在国外,而且今天已经农历二十六了,也懒得飞了。”
  “那你个人在这吗?”一听到有人可能要孤单的过年,我妈那颗泛滥的母爱心就柔得不行,“来北北这吧,让北北睡沙发,你睡房间,我到时候做好吃的给你们吃。”
  我睡沙发?等等?我家为什么我睡沙发?我一颗冬枣没咽下去,差点呛到,当然这些心理活动也没机会说出来。
  不过我妈肯定清楚我的想法:“睡沙发怎么了?难不成让楚新睡沙发啊?”
  “不是,人家都没说要来住,你就这么快安排好干嘛?”我好不容易吞下嘴里的那块果肉,说话还有些虚。
  “阿姨,我有人陪着一起过的,不用担心。我有时间就过来看看您。”
  “行,那行,有人陪着就好,想过来了就来,把你那朋友也带过来。”
  不知为什么,我的脑海里瞬间就出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明明很久没想起过了啊?
  24
  今年公司效益貌似还行,我上班上到了腊月二十八才放假,楚新她们公司貌似也是。大年叁十这一天,我要回老房子。开车的路上我路过了楚新的那个小区,转了个弯我就停到了她们地下车库。
  不愧是过年了,平时很难找到车位的一个小区今天竟然空荡得很,一个人停两个车位都绰绰有余。农村过年是喜庆,城市里虽然挂着些灯笼、中国结,但是还是显得有些萧索。
  我坐在车里,空调开得有些猛,吹得我发蒙,甚至还有些昏昏欲睡。我关掉空调,把车窗摇下一点点,露出一条缝。冷风一下就钻了进来,打在我只穿了针织衫的身体上,人一下就精神了。
  我握着我的手机,看着上面那个我看了无数次的头像,纠结、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要跟她说我在她家楼下,说了的话我以什么理由去见她呢?或者说,她想不想见我?要不直接上楼去比较好?
  我纠结得不行,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想了一堆在大年叁十贸然去见她用什么理由比较好,却发现自己想不出什么合适的。
  脚都有些麻了,我拿起外套打开车门,马丁靴的鞋底有些厚,走在空旷地停车场内还挺响。我拢了拢自己的围巾,下定了决心准备去她家看看。
  我还没来得及抬脚,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还有那细细的笑声,有些熟悉。
  我转过身去,愣了一下。
  对面的人似乎也愣住了,一脸惊讶。
  我的眼神却从她的脸上转到了她的肩头。是那个女人,揽着她的肩很是亲密的样子,两人的手里还提着附近超市的塑料袋,里面是一些菜,很家常的感觉。我的心沉了下来,脸色肯定有些不怎么好看。
  楚新走了过来,很是自然地从那人揽着她的姿势走出来:“你怎么来了?”
  她问的声音很细,我不觉又想起了起当初刚认识她的时候,她的那种疏离。貌似我们熟悉之后,她就很少拿那种态度对待我了,我以为是我特别。
  我定定的看着她,期间又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她的表情有些阴翳,似乎对我不是很满,但是又很少,要不是我对自己的眼神有足够的信心,我真怀疑我看错了。
  看着她的眼睛,还有她弯弯的眼角那颗不显眼的痣,脑海中准备好的那些借口好像怎么都抓不住了一般,四处逃散。
  我只得表达我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想法,也是我最大胆的一次。
  “我想见你。”
  我看到了她表情的骤然僵硬,也看到了她眼神里的不可思议,甚至也看到了我的结局。
  “阿北……”
  她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喊我,声音里泄露着欲言又止与无可奈何还有……拒绝。
  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是么。
  我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开、上车、启动、离开。
  一气呵成。就算强忍着不去看她,我还是从后视镜看到了她和那个女人亲密的样子。
  呵,有本事的女人果真不同,能把人玩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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