Ρō18ん.cōм 聊表谢意

  既是客,霄霄不好怠慢,烧来热水冲茶。
  二人分坐两侧,刑苍将糖摆在石桌中央。霄霄当他也要配茶吃,便伸直胳膊一粒一粒捻入口中。
  “霄霄姑娘,可否借你双手一看?”
  又看?
  心里迟疑,嘴里可还吃着人家糖。
  霄霄起身走近,伸出两只莹白的手。指腹沾着些许糖粉,被t温融化成丝丝黏腻。
  他又抓她,掌心拢上她手背,用了力气,却一动不动。浓密鸦睫遮住神情,锋眉越利,越显眸子晦涩。
  不知怎的,霄霄有点难过,于是问,“刑苍君,你那位与我很像的故人是谁?”
  男人眉角微动,忽然抬眼看过来。她愈加不自在,直想逃。
  “是我妹妹。”
  原来是妹妹。
  霄霄松口气,身子跟着放松,又问,“那她现在身在何处?”
  他抿唇不说话。
  霄霄刹那了然,暗怪自己说错话,更加不好意思ch0u手。
  对方迟迟没有松手意思,可霄霄同情他,并不烦,只是尴尬。尤其他掌心太热,烘得她想出汗,于是没话找话,“看天se像是过申时了,不多久师父就该回来了,你再稍等片刻。”
  刑苍不讳道,“我不是为他来。”
  霄霄愣住,慌乱一瞬复又镇定下来。倒也说得通,他是来“睹物思人”的,她就是那个物。
  那他一定很喜欢自己妹妹吧,人都si了,还这样放在心上。
  霄霄暗自生羡,她是无父无母之人,除了师父,天下再无人挂念。这样一想,羡慕之余又有点心软。所以当他说不要将今日之事告诉师父时,她鬼使神差答应下来。
  没想到,下月初五,他又来了,分明是捡着师父不在时来。
  霄霄来不及细想,被他提议g去了神。
  “今日山下西河镇有集会,想不想去看看?有些平日不多见的商贩,也有杂戏看。”看出她为难,刑苍继续说,“申时之前一定回来。”
  她看出他冷漠神情下藏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小心,一时心软,又点了头。“那你申时之前一定要送我回来,不然师父会担心。”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光亮,竟是笑了,戾气化成少年气。霄霄正感慨,又见他背对自己屈膝,“路远,用御风术更快。”
  合情合理,她没理由拒绝,于是趴上那宽阔脊背。热气穿透布料侵袭皮肤,xr又被他坚y肌r0u硌得变形,每一下细微颤动都是磋磨rujiang。
  她想后悔也晚了,两人已经隐身雾中。好在不过闪身功夫。
  霄霄鲜少下山,看什么都新奇。刑苍不拦她,静静跟在身后,她多看两眼什么,他就问喜不喜欢、想不想要,霄霄无奈笑他,“刑苍君,我只有一个脑袋一张嘴,哪里戴得下、吃得下这么多东西。”
  满眼热闹,耳边又是熟悉嗓音,刑苍一瞬恍惚。
  小时候,她最ai缠他讲凡间热闹琐碎,听得满脸向往。他既喜欢又心疼,攥着她的手承诺,“小九,我一定带你去。”不仅带她去人间,还要带她来北泽,他要光明正大娶她,要她做天下最尊贵的人。
  她眉开眼笑,水样眸子闪着兴奋,“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哥哥你可不能食言,不然就当不成君子了。”
  他食言了。
  脑中又闪过她鲜血淋漓模样,刑苍强行回神,忽然发现刚才还在自己面前的红衣少nv没了踪影。
  霄霄其实就在两步远的糖人摊子前,正看得起劲,手腕被烙铁样的大掌箍住。
  “小九!”
  他呼x1粗重,眸底翻滚着她看不懂的痛楚。手腕被勒得生疼,骨头咯吱作响。霄霄忍住疼问,“刑苍君,小九是谁?”
  刑苍一怔,视线在她秀面徘徊许久,僵y地松开她,细细手腕上一圈红痕格外醒目。
  “抱歉。”
  霄霄r0u了r0u,主动拉住他安慰,“不碍事。”
  小九就是他妹妹吧,她能t谅。他立刻反手握住她,再也没有松开。
  未时三刻,天还大亮,两人准时返回,不想院中已经有人。
  “霄霄,又乱跑——”怀英笑意在瞥见两人交握双手后,淡了下去。
  霄霄自知有错,惴惴不安看他,“师父……”
  怀英不知想些什么,不过顿了顿,又噙起笑意,平和说,“下山玩了?先洗手,准备吃饭。”
  掌中温软骤然离去,刑苍心下一空,忽听白衣男人又道,“刑苍君不远千里来此探望霄霄,如此盛情,倒叫我这个做师父的惭愧,不如留下一起用饭,我代霄霄聊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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