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娇娇嫁纨绔[穿书] 第29节

  温明心盛了最后一碗饭,剩的不多,是给自己的,在桌边坐下,“本来想昨晚问问她,但那边不都成了吗?我就没开口了,而且我听大姐在说,那个当兵的人不错,应该是比咱厂里那位好的……”
  见林保实的眼神越来越压抑,温明心的话也越来越小声,“保实,工作的事我觉得现在也不差,再不济,还可以再找找人,房子就算了吧,该轮到我们会是我们的,但是四妹的婚事,那是一辈子的事情啊……”
  “你要是前天去了就说,会成这样,会不成吗?”林保实咬紧后槽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臭婆娘,我这辈子,算是被你毁了!”
  林父也跟着教训:“明心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是个眼界低的没见识的,房子你不要,但我们家为何不要!不是我们的,也是别人的!还有保实的工作,要是能升一升,咱家的日子比现在好过一万倍!”
  林父叹口气,“所以说娶妻娶贤哪,我们父子都败在这里了!娶了些没见识的,没出息!”
  林保实简直火冒三丈,恼怒自己完美的计划被破坏:“真不知道你这个猪脑袋整天在想什么?当兵的?臭当兵的有什么用?又不是军官,你以为当兵的就是官哪?回头你四妹跟着去随军,天涯海角的,是死是活你们家都不知道。”
  “跟你们家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好处给我们?要是跟厂里的领导成了亲戚,那领导跑不了,你四妹再给人家生几个带把的,这好处实打实的,跑不掉!榆木脑袋!我天天跟你说这些,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温明心脸上僵了僵,但声音依旧温柔,“怎么会没关系呢?她是四妹,她过得好,就跟我们有关系啊。跟了那个领导儿子,回头他对她不好,出去勾三搭四,那我们也不好要她帮我们家。”
  林保实简直一刻也不想看见这个蠢货,伸长手把她刚端在手里的米饭用力打翻,“还吃什么吃,吃个屁,浪费我家的米!整天你家你家,你喜欢,就回去别回来了!滚!”
  *
  温明曦等着老两口早上忙活完回屋里喝水休息,大姐抱着两个闲不下来的娃去村里找别的娃娃完,再等温明娇去方便,这才起身悄悄往村口去。
  鬼灵精的温明娇见温明曦出门,便推开门又走出去院子。
  她哪里需要方便,她只是给四姐行方便,温明娇得意地想。
  院子门就对着村口,站在院子里就看得清清楚楚。
  但温明娇没那么张扬,躲到篱笆后,稍微探出半个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就把村口的光景尽收眼底。
  韩羡骁在老地方光秃秃的树下等着,这个时节,整个北大荒都光秃秃的,真找不到半点隐身之处。
  不过现如今,他也不需要隐身了。
  冬天大家都穿得多,比如温明曦怕冷,穿得里三层外三层,要不是她身形纤瘦,准穿起来跟圆润的大姐一样成一颗球。
  但厚实的军大衣穿在韩羡骁身上,却一点不显得多,许是他生得高,身材也健硕挺拔,显得衣服都没那么多了。
  温明曦看到他,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你是一直在这儿等吗?”
  这种不好意思不是害羞,也不是陌生,而是两人确认关系后,那层知道两人未来可能发展的样子,但又不敢去想象的不好意思。
  温明曦不知道自己为何第一反应就会想这么多,明明两人是一拍即合想各自糊弄长辈的……
  她的手抄在棉袄袖子里,却有种不知双手如何安放的尴尬。
  韩羡骁原本上半身斜倚着树干,见她走来,撵灭手中的烟头,点了点头,“没走,回去也没事儿。”
  牡丹村到农场来回一趟虽然不久,但不知她什么时候出来,不想让人等着。不然要是像上回在城里咖啡厅那样,她以为他不来,掉头就走,那可真有他苦头吃。
  想到他在这里等,她在屋里等,这画面怎么那么像小情侣,温明曦低下脑袋看着脚尖,没说话。
  今天天气不错,虽然冷,但天晴,去哪里都合适。
  韩羡骁走到她跟前,“走吧。”
  *
  温家院子里,温明娇又伸了伸脑袋,这才能看见温明曦和韩羡骁远去的背影。
  “多般配啊,只看背影都般配,像大白菜和鱼汤一样般配。”温明娇老神在在地道。
  看着看着,整个人已经从篱笆墙后出来,走到门口。
  “那是明曦吗?旁边的人是谁?”
  听得这声,温明娇回头,看见背后不远处站着温秋苗,就知道这话里的酸气和惊讶从何而来。
  这位堂姐,最爱和四姐比了,其次就是长她一岁的三姐,但温明曦和她一般大,从小一起上学,温秋苗对温明曦是水火不容。
  前几日不知打哪知道温明曦和当兵的相亲,成天来打探军情,旁敲侧击问两人成了没,那军人有来提亲吗。
  温明娇嘴巴严实,但因为她对温秋苗也水火不容,所以恨不得大声告诉她,没错,她家四姐就是去跟军人相亲了,人家还长得俊生得俏呢。
  可惜八字没一撇,不知道成不成,温明娇不好乱说话,要是不成,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还顺便给温秋苗递了鞭子来打她的脸?
  所以只能忍了。
  后来知道温明曦和那当兵的没成,温秋苗跑到她跟前耀武扬威,说看吧,连一个臭当兵什么家底都没有的连队战士都瞧不上温明曦,把温明娇给气的。
  但是眼下,温明娇巴不得拿着鞭炮绕着温秋苗转,告诉她,成了成了!四姐和那个臭当兵的成了!而且人家也不是臭当兵的!
  不过温明娇心眼多,瞧着真成了,胜负欲又稍稍往心里压。
  心里想在她面前扬眉吐气,但想着自己说的人家说不定不信,两人的性子不对付,她又做不到向三姐四姐那样温柔好说话,免不了要一顿吵。
  与其给温秋苗口舌之争的机会,还不如让她自己亲眼见到,效果更好呢,到时候堂姐脸上一定能开磨坊了。
  这么想着,温明娇黑眼珠子一转,心里澎湃,面上却假装平静,轻描淡写地道,“哪个?哦,那个啊。也没谁,就是前几天跟四姐相亲的那个臭当兵的。”
  温秋苗难掩的难以置信,“不是说没成吗?怎么……”
  温明娇“嘿嘿”一笑,“我也不清楚啊。怎么就又成了呢。”
  温明娇云淡风轻的,温秋苗心中却卷起一阵阵惊涛骇浪,前几日被黄莲枝教训眼光太浅后,这几日温秋苗心里已经把自己说服。
  但刚刚远远看着温明曦和那人的身影,让温秋苗一时觉得,这样的人儿,便是一起吃点苦也无所谓。
  可为何这样的人,看上的是温明曦那样的孬货色。
  温明娇欣赏着堂姐脸上的五颜六色,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叫你从小到大占她四姐的便宜,报应来了吧。
  却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道稳重和气的问候声,温明娇回头一看,赶紧朝着院子里大声喊,“爸!妈!韩伯伯来了。”
  韩望江今天自己信步而来,是来跟温家二老商讨两家儿女的亲事,所以一路走好,心情好,笑得也开怀,“你爸妈在家吗,不在我就等等。”
  “在!在!”温明娇大声道,“就在屋里呢。”
  陆英子和温名生闻言,手忙脚乱地就从东屋出来,把韩望江请进去。
  时隔几日,老战友即将变成亲家,饶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三人,也有点不知如何措辞。
  韩望江定论,“就按原来的叫吧,待会儿我爱人也过来,她晚些才能过来,咱们先进去,说说话?”
  温名生当然说好,院子外又剩温秋苗和温明娇两人。
  “闺女,走吧。”黄莲枝穿得齐齐整整地从屋里出来。
  温秋苗方才出来,本就是先出来等黄莲枝的,今天要跟她一起去供销社,出屋子时从隔壁的篱笆墙上探头,看见鬼鬼祟祟缩在门边的温明娇,这才注意到远处的两人。
  眼下黄莲枝出来,母女俩拉着手往镇上走。黄莲枝出来时也看到了隔壁的热闹,问温秋苗那人是谁,温秋苗气呼呼地跟她说是温明曦将来的公公,又把刚刚看见温明曦和臭当兵的事情告诉了黄莲枝。
  黄莲枝不屑一顾,“父子生得倒都好,但长得好有什么用,你看他儿子是臭当兵的,他爹穿成那样,就知道不是啥人物,跟你大伯一样复员了也继续当军官,还老战友呢,倒是般配,保不齐家里还不如温家呢。”
  “妈你说得也是,刚刚那个人,穿一身灰蓝工服,布料洗得又旧又老,来做客,连一件好看的衣服都没有,可见手头有多紧,一没布票二没钱,也是够寒酸的,工作单位肯定也不怎么样。”
  温明娇跟在两人身后,她准备去前头别人家把大姐温明雪喊回来,家里来了这么重要的人,大姐要是不在场,回头肯定要骂她没去喊人。
  听得三婶和堂姐这样嚼舌根,本想骂她们以貌取人势利又酸气,但转念一想,三婶一家势利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原本还想替四姐夫解释一下,看他们这样,温明娇心里又不爽又焦急。
  捏着拳头,想了想,就让他们嘚瑟吧,回头等四姐夫来,等真相大白,有他们好脸色看,真是狗眼看人低。
  在黄莲枝和温秋苗后面张牙舞爪,然后在分岔道跺跺脚,往村子另一边跑去。
  *
  因为知道韩羡骁父母要去家里,温明曦答应他出门时,是不带犹豫的。
  但两人走着走着,居然走回了农场,韩羡骁领着她,走到农场的家属院。
  能在家属院住的,都是有家庭的人,屋子一排接着一排,并不整齐,当初来开荒兴建农场,只求有地方住,在农垦区生产区外,房子都随便盖。
  这些年慢慢东一间西一间盖起来,所以一眼看去,就是错落无致,毫无章法。
  不过屋子虽然简陋,都是平房,但住久了,门口基本都垒了个小院,可以放杂物,也有的在院子栽菜。
  温明曦两辈子还是第一回 跟男对象约会,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着实不知如何应对……第一次约会,居然是带回家里吗?
  他父母去她家,他和她来他家?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而且门还被锁了,木门上挂着一个铁锁,韩羡骁拉了拉,回头朝她道,“家里没人,我妈出门锁了。”
  温明曦眯着眼笑笑,其实不用他说,她看得出来门锁了呢……
  温明曦后退一步,看了眼有她一个人高的院墙,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谁知韩羡骁却没有放弃,只见他后退两步,两步助跑,轻轻一跃,两手攀着墙,轻轻松松就翻了过去。
  要往下跳之前,他忽然想到什么,蹲在墙上回头看了眼温明曦,吩咐说“你在这儿等我”,随即便往下一跃。
  窸窣嗒嗒的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温明曦还沉浸在韩羡骁刚才的敏捷身手中没反应过来。
  有一圈钥匙丢到脚边,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韩羡骁不知何时已经回来,趴在墙上吩咐她:“你把门打开,最中间那把钥匙。”
  温明曦弯腰捡起钥匙,走到门边,数着手中的钥匙,找到最中间一把,没开成。
  看着钥匙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又试了一遍,忽然想起这些钥匙是穿在一个圆铁环里,他刚刚抓着钥匙丢出来,那时这把钥匙在中间。
  但把钥匙丢下来,他刚刚握着的地方和她现在握着的地方不一样,所以两人拿到的钥匙的中间那一把也是不一样的。
  温明曦有点头疼,往后退回路上,男人还趴在墙上,看她走过来,问她,“没找到?”
  温明曦仰头,摇头,“每一把钥匙都是最中间的。”真让人头疼,这话说出来,怎么那么像哲学问题。
  温明曦把钥匙摊在手掌心,另一只手一把一把握着确认,“是这一把吗?”
  “还是这一把?”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温明曦莫名其妙地脸红,有什么好笑的。
  不过韩羡骁虽然在笑,但还是很有耐心地摇头。
  “那这一把?”
  “不是啊。”
  “这把呢?”
  这效率实在是慢,这串钥匙明显是家里的备用钥匙,沉甸甸的一串铁,足足有十几二十把。
  察觉到他好像又在笑,温明曦有些不爽地抬头,就听他说,“你看看那个铁环,上头有两颗大铁珠别在一块儿,那些钥匙的孔,是穿不过去的。”
  温明曦翻了翻,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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