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 第19节

  这几日尽管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但她仍是着急了。
  陆于渊,南阳王,哪个不是意欲向她,只怕婚事定下来,瞧瞧这个人什么动静还没有。
  方才宴席上他还同南阳王谈笑,丝毫没有影响。她要是气极,便去和那南阳王喝上几杯叙叙旧,看兄长着不着急。
  沐锦书看他一眼神色,像是反应不大,她语态渐渐有些娇嗔,“兄长不是说对昭宁负责吗,为何什么都不做。”
  她便是想要兄长去同父皇说亲,他总要让她安心才行。
  谢明鄞在她身旁坐下来,“谁说我什么都没做?”
  沐锦书攥着衣角,发髻上一支青簪摇摇欲坠,他伸手将青簪取下来,说道:“两年前你避不见我时,我便去向父皇提过娶你的话,正因如此,我去了北疆定远城。”
  沐锦书微愣,看着他手里的青簪,兄长话语说得平淡,却是她不曾知晓的事情。
  谢明鄞怕她多想,补充道:“别担心,我未提动你身子的事,父皇也尚不知你我的事。”
  他曾想过如若妹妹不是他的,那她也别想和他人厮守终生,既然都已是恶人,他不介意再恶一点。
  沐锦书低敛眸色,难怪这两年,父皇不曾提挑选驸马的事,始终不表态。
  寻常女子怕是及笄便考虑适婚出嫁,偏她年至十八都未出嫁。
  那时她回避了兄长所有解释的机会,最后他去了北疆两年,他们也分别了两年。
  谢明鄞看她一会儿,不缓不慢道:“若父皇母后皆不允我,我便带走你。”
  沐锦书略略歪脑袋,讷讷道:“私奔?”
  谢明鄞原本肃正的神色,掠过一抹啼笑皆非,回道:“可以这样理解。”
  沐锦书喉间微哽,略作思忖,二哥一向对她好,去北疆是为了她,那么似乎跟他走,也不是不可以。
  谢明鄞打量着她的神色,语气显得很正经,“私奔是要遭人非议的,怕不怕?”
  沐锦书秀眉轻蹙,若那个人是兄长的话,她下意识出了口,“不怕。”
  谢明鄞唇角弯起浅弧,“那我得好好护着你。”
  他清和的声线携着笑意,明明像是句戏语,却透着一抹认真。
  沐锦书耳根一热,轻轻移开相视的眼眸,心间泛暖,其实她对兄长是欢喜的吧,
  谢明鄞的目光落在她莹润的娇唇上,思绪回到来时的吻,是笨拙的试探。
  “适才的吻,书儿还需要学习,我教你。”
  言语落下,沐锦书轻怔。
  谢明鄞轻笑了声,覆上温软的唇,唇齿相依,轻柔却不失专横。
  沐锦书心跳噗通,懵懂地被他缠引着唇间,不禁攥上他的衣袖。
  谢明鄞身量高大,越靠近,气场就越紧迫,轻而易举便能将她周身环绕。
  几息间,沐锦书便迷糊不少,不知不觉腰间矜带被扯开,衣衫渐宽,肚兜上绣着的紫藤花,娇软撩人。
  ......
  寅卯时分,天色还未亮起,落了场秋雨,房内半掩的窗牖被风吹开,发出一阵声响。
  清风自来,将榻幔吹拂不已,身姿修长的男人起身将窗牖关合上,雨声淅淅沥沥。
  回到榻上,谢明鄞将睡得深沉的沐锦书揽入怀中,她发丝上浸着香汗,微红的面颊显得尤为妩媚,似乎是刚睡着不久。
  这秋雨连绵不止,一直下到清晨,都不见停息,庭院内草木潮湿不已。
  作者有话说:
  咳,推一下基友的文文。
  《盛世锦安》作者:美人如瑜
  盛锦安是武安侯的嫡女,更是当今皇后的侄女,天姿国色,温婉尔雅,是京中闺秀之典范。
  自幼爱慕二皇子,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却被迫嫁于阴鸷毒辣的五皇子秦昊辰,被其囚于宫中。
  如此,盛锦安又怎能甘心命运,为此她不惜背负骂名,暗中相助二皇子登上皇位,也终于得来秦昊辰一纸和离书。
  在盛锦安以为一切苦尽甘来时,那个她所爱人坐在尊贵的龙椅上,赐了她一杯鸩酒,最终惨死于大殿之上。
  而那本该薄情寡义,囚困她半生的前夫提刀入宫,手刃新君,他将她的尸首抱起,赤红着双眼,恨恨地怒道:“蠢女人!”
  是的,盛锦安这一生蠢到极致,识人不清,错把狼心当珍宝,到最后咎由自取,一败涂地。
  不曾想,看似那最无情的,却是最真心待她之人。
  一朝重生,盛锦安回到与秦昊辰成婚之时,暗暗咬牙,定要好好与他执手,弥补前世过错。
  谁知大婚当晚,花烛月圆,这人却没来洞房……
  男女主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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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秋雨
  屋外潮湿,秋雨声淅淅沥沥。
  檀色榻帐内,沐锦书正趴在谢明鄞的胸怀上安睡,被褥之下未着丝缕,相依而眠。
  她枕着他的肩膀呼吸浅浅,柔若无骨般的小手被他的大掌紧扣着,被褥里是温热暖和。
  待到沐锦书渐渐转醒,微掀眼睫,惺忪间感到满身的酸软乏力。
  随之入眼的是兄长英隽的睡颜,她一时未反应过来,那些相依交缠的画面映入脑海。
  沐锦书耳根发热,一点点整理回思绪,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可还是惊扰了身旁的男人。
  谢明鄞深眸微启,慵懒的视线扫到她身上,不动声色。
  沐锦书则略微停顿,不禁感到羞赧,轻缓地将和他指间相扣的手收回来,掖起被角遮挡身前。
  幔帐内气氛温热,满榻的荒唐。
  他们从未有过这般,紧紧依偎,醒来双眸相视的时候。
  谢明鄞目光不移地看着她,娇柔的面颊上飘着红云,心知她害羞,便没将她捉回怀里。
  沐锦书轻咽口水,试图坐起身来,锦绣被褥从肩头滑落,白皙的肤色上是点点红梅。
  深秋天寒,她很快便感到寒凉,秀眉紧拧,几乎要寒颤。
  谢明鄞眉梢淡淡一挑,唇边扬起浅笑,将人轻缓地往怀中揽,用被褥掖实她的身子。
  沐锦书趴回他怀抱里,紧贴的体温是暖堂堂的,她枕在他的颈肩处。
  虽然醒来时会很害羞,但是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声线柔糯糯的:“皇兄不起吗。”
  有半刻的沉默,他薄唇弯起淡弧,揽着她细腰的手似有似无的摩挲。
  “再歇一会儿。”
  沉哑的嗓音里带着刚醒来的慵懒。
  劲瘦的身躯微倾,谢明鄞浓长的墨发覆落在她肩前,缠绵悱恻。
  沐锦书似乎懂到他的情愫,不免还未来得及确定,便是心间一抖。
  二人四目相对,谢明鄞的深眸微烫,这不是什么好的讯息。
  榻内幔帐尚未挂起,视线微暗,并不明亮。
  谢明鄞身躯精壮,在北疆两年的历练,难免有些刀痕,且肤色比较为小麦色。
  将沐锦书映衬得更为白皙似雪,娇韵动人,纤手总会忍不住挠他的肩膀,并且屡教不改。
  ......
  待到绵绵秋雨将停时,房内才出了声,侍女将热水抬入房中,不敢多留又匆匆退下。
  许久之后,窗牖敞开,清风散尽沐浴时的闷热,显得清爽许多。卧榻内的被褥也有过更换。
  因王府中没有合适沐锦书穿的衣服,姣好的身姿上披的便是楚王殿下的衣袍,虽有些宽松,但足够她穿。
  侍女们皆静候在屏风之外,黄檀圆桌上放着清淡的膳食,各式小食。
  沐锦书坐在梨木椅上,神色有些慵懒,低着眉眼吃早膳,披搭在腰际的青丝发尾微微潮湿。
  谢明鄞夹起一块虾仁放入她的碗里,才自己动筷用膳。
  沐锦书自小学习宫规,若在外人面前,用膳不露齿,时常掩唇,文雅秀气。
  在他面前她少了这些规矩,不过谢明鄞仍是觉得她吃得秀气,小口小口的。
  大抵在他眼里,妹妹做什么都是可爱的。
  沐锦书尝着虾仁,腰间泛着酸累,自己累得,眼前的人却精神奕奕。
  她不免轻语道:“皇兄今日不执公务吗。”
  谢明鄞并未抬眸,只是仪态矜贵地喝着淡汤,平和道:“不打紧。”
  沐锦书则在思忖着,一会儿她几时回宫,看了看皇兄的神色,却没有问出口。
  谢明鄞眼睫轻掀,瞥见她唇边一点粥渍,顺手探过去,带着薄茧的指腹拭过她的唇边。
  唇是糯嘟嘟,很容易泛红,每次相吻后,都是艳红不已,给她这张清丽的面容增添媚态。
  谢明鄞拈起桌上手帕轻擦指间,俯首覆印她的唇一下,柔软莹润。
  待沐锦书反应过来,谢明鄞已回了身形,唇角弯弧,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待到早膳用罢,沐锦书还没来得及入美已榻依靠,侍女将一碗温热的汤端上来,放于桌面上。
  沐锦书见碗中汤,很快便晓得是什么,没有犹豫,她拈起匙羹缓缓喝着,却神色略有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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